夏虫语冰

小智与N：真实与理想

其实这篇才是我写的有关pm和我智的第一篇文，《殉道者》是第二篇。这篇写于16年上半年，是我在大学学《西方文艺理论》时边看书上的内容边脑洞大开联系到小智和N的，所以全文都是从《西方文艺理论名著教程》这本书中有关内容出发做的联想，难免断章取义，并且和文艺理论本身无关，重要的是内容而不是引用，所以不要深究。

可能略微（私心）有N智向，不过这篇并不是小说只是两人的分析，所以其实可看作无cp的。另外，只针对动画小智和动画N，游戏党特别篇党我是不管的。

基于《西方文艺理论名著教程 上》、席勒《论朴素的诗与感伤的诗》

Satoshi & N·哈尔莫尼亚：真实与理想

“我看不出天才有什么脱险的办法，除非抛弃现实的领域，努力避免和现实建立危险的联系，和它完全断绝关系。”
（朱光潜《西方美学史》下卷，456页，席勒给歌德的信）

        席勒在《美育书简》中设想过一个培育拯救人类的艺术天才的最佳途径，那就是，“当天才还在襁褓之中时，就由神把他从母亲的怀抱中攫走，带到辽远的希腊的明朗天空下养大，成为完全脱俗的纯洁而高尚的人，再让他回到祖国，用艺术和教育来清洗他的时代。” （《西方文艺理论名著教程 上》 363页）

        无疑，N可算作是一个天才，他能够听懂pm的语言，对数理逻辑极为精通，他对理想的pm世界有异于常人的渴望与追求。正因为异于常人，所以难容于世，而难容于世之根本，正如席勒所倡导的那样，他是“天才还在襁褓之中时就被攫走”。N的童年，不是生长在普通的人类社会中，而是和pm生活在一起（参考口袋妖怪bw游戏）。即使和许多pm生活在一起，居住的环境也是极端孤独寂静的城堡的某个房间，并且陪伴他的pm也都是曾被人类抛弃而内心充满哀伤惶惑的。这种相对封闭的环境和单调的经历导致N对整个世界的认知是相对不完全的。这就是他后来初次和satoshi见面时惊异于satoshi和皮神亲密关系的原因，也是他为何能成为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原因，即席勒所说天才脱险，或者说寻求理想世界的办法——幼年时的离绝现实。暂且不论他被如此养大的背后有什么阴谋和目的，他的确是类似席勒所想的那种“天才”——于幼时长于“明朗”天空下，成为了完全脱俗的纯洁而高尚的人，再回到现世，用理想和行动“清洗”他的时代。

“自然人是从绝对达到有限而获得他的价值，文化人是从不断接近无限的伟大而获得他的价值。由于只是后者才有等级，并且才有进步，所以遵循文化道路的人的相对价值是绝不能确实地加以决定的，虽然从事于文化的人，如果单独来看，比起自然在其身上发生完美作用的那类人来，一定居于不利的地位。但是人类的最终目标只有依靠进步才能够达到，而自然人除了走上文化的道路，是不能够取得进步的，所以只要考虑到最终目标，哪一方面占着优势，就十分明显了。”
（《古典文艺理论译丛》第2辑，第3页）

自然人/自然在其身上发生完美作用的那类人：satoshi
文化人：N

        可以这么说，satoshi当然也是有理想的，即成为pm大师。这个理想并不是satoshi深思熟虑抑或考虑过这于自己、社会、世界有何积极影响后才去做的。我并不是说他对这个理想并无任何思考，而是比起N把创造一个pm与人类分离的、黑白分明的世界那样仿佛终身伟大事业的理想相比，satoshi的愿望更天然，更自然。因为他想，所以去做，因为还未达到，所以一直做下去，这类似一种天性，而不是如N那种由少年经历和对世界苦难认知而逐渐形成的一种理想。

        怎么说呢，我其实比较羡慕satoshi这种自然，虽然说不好听一点可能就是迟钝。但是这种“自然人”因为多靠直觉，往往最能够勇往直前和永不言弃，最单纯因而最幸运，也最符合主流世界观，所以往往容易成功。相比之下，N的前路困难重重，并且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要实现一个理想的那种困难了（这是类似satoshi要面对的那种困难）而是近乎一场翻天覆地的revolution的巨难了。所以如席勒所说“比起自然在其身上发生完美作用的那类人（satoshi）来，一定居于不利的的地位”，因为他要“接近无限的伟大而获得他的价值。”然而，也正如席勒其后所说，这种文化人，虽然比之自然人处于劣势，但因意味着“进步”，所以实际上于整个人类的最终目标反而是更具优势的。我们先不论N的理想于整个pm与人类世界的是否真的有益，是否是唯一的，正确的道路，至少，比起satoshi，他是确实意识到了如今这个世界的问题：为何拥有强大力量的pm却要屈于人类狭窄的精灵球里？为何有那么多pm被人类无情地抛弃？为什么明明充斥这暴力和伤害的pm对战却为那么多人热衷？pm可以在自然中生存地很愉快那为何还要和人类在一起？……（这里插一句，以上的问题都可以类比我们的世界来解释，因为人类更聪明，更狡诈，有发达的科技和够狠的心。而pm中具有较高智慧的只有那些数量稀少的神兽幻兽，神兽的力量人类虽然难以望其项背，但是这么多剧场版已经证明，人类凭借自己的科技是可以抓住神兽的，虽然会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而同为这星球上的生物，生物之间难免有亲近之心，pm有亲近人类的心人类也有亲近pm的心，如同我们地球上人和动物的关系一样。当然要注意的是，pm世界是不能单纯等同于我们的世界的，pm和人类的关系也不能简单等同于动物和我们的关系，乍看pm世界很理想甚至有些乌托邦，但其实只是太多细节和真实被子供向的动画所隐去，游戏和特别篇有展现出其残酷。由此可见，N想要改变这持续了千百年的大环境是多么多么的困难，尽管如此，N的理想还是有其积极意义的。）暂且忽略这种理想由于N幼年及成长的特殊经历而导致的片面和偏差，至少他深刻认识到了pm和人类之间关系的一种特殊性，或者说，很多时候的不平等性。然而satoshi一路的旅途中虽然也遇到不少被抛弃的pm，且他以最真挚的爱帮助或带走了这些pm，尽己善良之本心。他显然明白这种抛弃行为是不对的，但是并未如N般意识到这种情况是否已经过多或过于严重，因而无法从根本上去改变这种现状。（又或者讲，除了无印篇还大量涉及了这种人文关怀，后面，尤其是从bw动画开始，制作组或是某些“上面的人”已经近乎彻底变成只知道制作战斗而慢慢忘记梦想和思想引导的傻逼了。）satoshi的所谓拯救世界，对抗各地的邪恶组织或犯罪组织，只是遇见了制止，出了问题反抗，实际来说是治标不治本，因为他的梦想是成为pm大师，不是警察。

（此外，更重要的原因是狗屁的制作组从来没让他有脑子去想一想这些人为什么存在和这些人的想法和作为有几分错误有几分道理）因而从进步的角度来说，N的清醒比之satoshi的自然而然（不谈动画设定这种问题）的确更具有进步意识。（然而究竟进步是否最终能够达到渴望的美好世界，还是如道家般无为才更好，这种自然本真的现实和理想的完美的矛盾，我不敢说。）

“关于朴素的诗：他认为‘在感性的现实方面总是比感伤诗人更占有优势，因为他是把感伤诗人仅仅力求达到的东西作为实在的事实来处理的。”
（《古典文艺理论译丛》第2辑，33-34页）

        诚如上所言，由于N的生长环境的特别，他所接触到的pm大多有着悲惨的经历，因此他产生了解放pm的理想；而satoshi生长在和平淳朴的真新镇，于他而言，pm和人类就如同他和皮神，本就应该是如同友谊深切的朋友一般友好和亲密。这就是引用中所谓（satoshi）把（N）仅仅力求达到的东西作为实在的事实来处理。

        这里有个好玩的地方。N是一个非常善于逻辑数理的人，他有很好的逻辑思辨能力，但偏偏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解放pm的言论会使大多数“普通人”觉得惊奇甚至神经病，甚至我在动画里初次得知这种想法也是觉得不可思议（看动画十几年的惯性思维啊，另一方面证明了bw游戏的优秀），以至于我在同人文里有看到作者觉得N中二的文2333…他对于这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理想的热忱可能真的会让不明所以的人觉得他有点中二病（特别是那种对理想的激动的神情和较常人更快的语速。我倒是非常喜欢这两点，因为自己谈到极度喜欢的东西时也这样。）…但其实N当然不是中二，不是因为经历和无知导致的一时冲动或全然为人所操纵，他的理性应该可以使他明白到这是一条极为艰难的路，也应该能够预计到哪怕自己非常不喜欢pm对战，却很多时候不得不用pm对战来达到解放pm的目的，毕竟武力有时候真的可以让事情简单得多，而有些事情也许只要武力能办到。因此N也在尽量寻找其他途径来实现理想，具体来说就是得到伊宿建国双龙之一的承认，从思想和信仰的角度去引导人类和pm。他有觉悟也有行动，他既善于理性思辨却有极有艺术家天真的气质，所以这算不算是，极端的理性也是一种感性？……

        席勒说，要把朴素的诗和感伤的诗这两种根本对立的创作方法结合起来，这是历史和人性发展的必然要求。不同于动画，相对而言，我觉得更该代表白龙雷希拉姆，即“真实” 的是satoshi，而更适合代表黑龙捷克罗姆，即“理想”的是N。理想和真实，或说和现实之间，是否真的只有一条不可跨越的的鸿沟？无论他们的世界，还是我们的世界，是否真的能有真正自由（不是绝对自由），融理想于现实的一天？

        前面说到，觉悟的N实则比自然的satoshi更进步。不过从动画里两人的相遇开始，你似乎能够神奇地发现这种理想与真实的碰撞与融合。N由于生长坏境带来的偏见以及认识的不全面，在感受到satoshi和皮神的亲密度满点后有了改变，所以他说：“小智，我所追求的世界你和所追求的世界好像不一样呢，但是，我并不讨厌你哦。” 在当年我还不了解N的一切的时候初看到这句话，不仅没有觉得N傲慢，反而是觉得这个青年有种奇异的气质，因此这句话也给我一种奇异而无法言说的感觉。现在明白了N是怎样的人了以后再体味这一句，苛刻的理想主义者N能说出这样一句，能在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认同一个和他理想几乎相悖的少年，这简直可以看做是一句告白了！当然，这种认同的核心是因为二人对于pm的爱都是无限大的，都会一再奋不顾身地为保护pm而不惜自己受伤。因为satoshi的纯真善良和N执着于理想的强大心灵，竟然使得这原本该是敌对的真实和理想变得那么相近！N在和satoshi相识后一起的旅行中不断完善着自己的理想，认识到人和pm并非不能和谐如亲友，而satoshi面对N惊异而新奇的言论（解放pm，能听懂pm的心声等等），以他的天性，没有感到如常人一般的恐慌和逃避，而是以自己最自然的姿态，以自己的行动向N证明了真实中也有希望和美丽。这真是妙不可言的相遇。

        此外，前面还说到自然人因缺乏进步而实际上是有劣势。关于这点，虽然动画不会表现（大概永远也不会在动画里看到我智若有天成为冠军，之后会如何，其实联盟大赛冠军顶多只能算他实现pm大师理想的起步而已，可惜，二十年，官方都在玩弄观众和我智。），但在很多同人文里已有所表现。毕竟在同人里，satoshi不可能永远长不大也不改变。N对他的影响，从实际意义上说，能否让他在已有的现实中认识到更大的真实，或者说，邪恶、痛苦、无力等等，因而更加理解N而贴近N的理想，进而从进步和觉悟中获得更大的力量，促进真实和理想的融合，这在一些同人文里已有所表现，比如枫叶的主N智文《L.O.S.T》，以及她的一些其他文。不过，了解了更大真实的satoshi，虽我信其必不会失其正义、理想和天真，却必定会比从前感受更多痛苦、矛盾、怀疑、艰难、孤独和黑暗。这大概就是进步的代价，失去天然（不是纯真）的惩罚。也许这也是为何在近乎乌托邦的pm动画世界中，我们十几年的现世时光已过，而屏幕里的satoshi即使已去掉许多毛躁，增加许多对pm的了解，却依旧如同10岁时一般真挚，纯然，为梦想永不言弃，为pm勇往直前。热血到让人感动又悲哀，把N视为终身理想的目标当做每天发生的自然，让我们这些平白增长年岁的人觉得奇妙而由衷热爱。再没有比他，更能展现pm主流世界观和美好理想的人了。这也大概是为何在动画里，其实代表“理想”，见到黑龙捷克罗姆的人是satoshi，而见到白龙雷希拉姆，代表“真实”的人却是N了原因了。satoshi代表着动画，代表着动画pm世界的主流理想——成为pm大师。这不仅仅是战斗上而已，在对待pm，对待他们，对待这个世界的态度上，都浸透着永不言弃的完美理想的光彩；而N，因为看见了这“理想国”中的真实或说巨大缺憾，致力于走自己与众不同的路，来消灭这真实中的不完美。至此你又可以发现，“理想”和“真实”这本该是矛盾对立的二者居然也能这么合理地转换，也可见调和并非没有可能，二者本就有极相似之处。

        最后，如果抛开黑白龙不谈，其实我觉得最适合satoshi的是能融合“理想”或“真实”任意二者之一的酋雷姆。上文已经谈到理想和真实的融合，而比起用N的方法去使世界更美好，即把神奇宝贝世界变成人类和pm黑白分明的两边才能给pm带来真正幸福的这个做法来说，在现有的pm世界里通过自身的努力去保持自己影响他人而达到pm和人更为和谐的相处，即satoshi的出自本性的做法才相对更为现实可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融合”这个概念才更适合satoshi，所以我说也许酋雷姆才更适合他。bw和N的积极意义在于他让我开始思考人和pm之间究竟为何一起，究竟已有什么问题，而不是顺着动画的思路浑浑噩噩，越来越白痴下去。顺便一说，虽然每部动画都有反派，不少反派也很有思想很有来历，但是果然能让我承认，觉得有点佩服的反派只有坂木啊，英文名Giovanni真是太有意大利mafia的感觉了。

2016.5.17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