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虫语冰

“任世间骤变,我的将来已留位置跟你话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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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ken】寂寞星球

陈年旧文,连我自己都很少再看。

曾经在羲域峯情发过,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逃)



我这门外汉,在门外看,地球极声浪;用哪类语言,不太适当,为谁道晚安。

留恋暂时睡房,暂时静躺,并无大起落;在哪地哪方,不会知道,恋上哪张床。

                                                              ——林峯《寂寞星球》

 

【风ken】寂寞星球

 

0.

 

再次踏上肯亚的土地,齐百恒怀疑这是否会是自己最后一次回到这里。

驱车直达一处视野绝佳的高地,熟练地支起帐篷,他准备在这里露宿一夜。

从高地往下俯视,干涸的黄色占满双眼,一望无际的荒漠草野,屹立的乞力马扎罗山似乎亘古不曾改变。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齐百恒布置好一切,坐在帐篷口望着被白色笼罩的乞力马扎罗山,山顶终年的积雪正逐年消退。

据说,乞力马扎罗山的山顶太高,总是终年云雾缭绕,所以,如果有谁能见到山顶,那时许的愿就一定会实现。

 

人们怀着美好的愿望一再来访,仿佛借着难得的奇迹,就可以得到生存的勇气。

 

日光逐渐式微,消散了热度的风呼啸着吹过耳际,卷起细小的沙石和枯草飘摇着飞上天际。

 

肯亚,这一切的起点。

肯亚,我的永恒之地。

 

可我终是要离开你。

 

 

1.

 

齐百恒傍晚抵达罗马的时候,这个城市似乎正处于一种狂欢的气氛中。空气中弥漫着面包与草莓酱的甜腻气息,鸦色的天空中五彩的烟火次第绽放。

 

等他拖着行李走在大街上,商店门上的槲寄生和玻璃展柜里的圣诞树才让他想起来似乎已经到了西方最重要的圣诞节。

自从离开香港独自旅行以来,他没有仔细算过自己究竟走了多少天,也不再在意手机上的日期又增加了几个数。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年月也仿佛不再重要。

 

找了间旅馆check in。再回到大街上时节日的气氛似乎更甚。

 

漫无目的地走着。

 

即使求学的时候常年都呆在国外,齐百恒也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

街上路灯的灯柱带着繁复的花纹,或新或古的建筑沉淀了时代的痕迹。

这不是他熟悉的地方,这里没有他熟悉的人,对他而言,这座城市和他之前所走过的那些城市一样,不过是无尽流浪中一个可供停靠的驿站,短暂停留过后,就要离开启程去别的地方。

 

 

2.

 

一连串烟火炸裂的喧嚣过后,街道暂时归于一种相对的宁静。所以齐百恒能够听到街角那古老的哥特式教堂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圣歌。

步入教堂的那一刹,过于明亮集中的烛火光一下子使他有些微地晃神。

 

 

唐亦风之所以会注意到围着浅色围巾的齐百恒,除了归结于在一群浓淡不齐的发色中青年和自己一样醒目的黑发,无外乎自己无聊的东张西望。

在罗马过惯了这种节日的唐亦风,其实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来到人挤人的教堂,无奈自己的工作并没有固定的假期,而难得的休假又正好落在了圣诞节期间,加之不想独自一个人闷在家里,于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不知怎地已经身处在这里。

 

而他之所以会在意齐百恒,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在于对方没有像其他朝圣者一样低头凝听圣歌。

——他正以一种笔直却不僵硬的站姿昂首注视着耶稣十字架后上方彩绘的玻璃窗。那动作在人群中看来也许会有点突兀,却又意外地让人感觉周围气氛的柔和。

四周除了圣歌的悠扬起伏没有一丝杂声。所以唐亦风可以不被打扰地像那个青年注视玻璃窗一样注视着他:

无框的眼镜反射着教堂四周的烛火,看上去少了几分透明玻璃特有的冷硬质感。在那之下,也最让唐亦风感叹的是那一双眼,宁静的,明亮的,混合着透过玻璃窗的琉璃月色的闪烁烛火,就像海上忽明忽暗的灯塔发出的光,为迷途的人指引航向。而那神情,却不同于其他人的虔诚,甚至可说是有点迷茫。

 

唐亦风如此矛盾的一个人产生了莫大的好奇与兴趣。

 

 

3.

 

等到唱诗班的少年们都开始退下,人们逐渐落座时,齐百恒才被左右悉悉索索的声音惊得一同落座。刚才平和悠远的歌声似乎还在耳边未褪,但他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他们吟唱的歌究竟为何。

而再等到他发现身旁坐的人已由本来不知道是谁但可以明确肯定是一位女性而不是现在这位一脸笑容望着自己还附带一对张扬酒窝的男性青年时,台上黑衣的牧师已经捧着圣经开始诵读。

 

“What can I do for you?”

齐百恒试着用英语询问。

 

“No, I just think that you don’t seem to beused to staying here.

Just like me.”

唐亦风故意用比较不轻佻的语调回答他,以降低对方对自己产生误解的可能:

“Well, why don’t we go out to breathe somefresh air?”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不知是否算的得上是搭讪的提议,齐百恒不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眼前一直微笑的青年是怎样看出自己不是来教堂祷告的信徒这一点,不过这也的确是事实。出生在香港的齐百恒不会像很多欧美地区的人们一样,对上帝的信仰甚至是种耳濡目染的习惯。几年的国外生活可以使他对国外的风土人情乃至宗教文化都有一定的了解,但这并不代表一个人的信仰可以被轻易改变。中国人大多是没信仰,这是个事实,他不幸也是其中一个。然而,或许是出身一个医生家庭的原因让他从小比其他孩子更多了份对生命和人生的理解。尤其是在自己也成为一名医生以后,这种理解似乎变成了一种对死亡的逐渐淡漠和求生的日渐深刻间永恒的矛盾。

 

短暂的停顿过后,齐百恒回头望了望仍旧沉浸在诵读福音中的牧师,然后对一直守候在其身旁等待他答案的唐亦风点了点头。

 

 

4.

 

脱离了过于明亮的光源的围绕,暗淡和凉意侵袭了感官。

 

走出了教堂的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只好并肩漫步在罗马的街道上。

莫名觉得有些歉意的唐亦风首先打破了沉默:

“很抱歉就这样拉着你出来,我叫唐亦风,是个飞机师。”

 

齐百恒侧过头看着原本有些窘迫的青年在说到飞机师时表情不由自主地带上点自豪,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露的是种自信和希望的光彩,像极了自己在非洲曾经见过的某种植物,只要给他们一点水源,就会疯狂地,疯狂地生长接近太阳。

 

“我叫齐百恒,你可以叫我Ken,是个医生。”

望着这样的唐亦风,齐百恒感叹也许在罗马的这几日不会无聊了,于是便顺着唐亦风的话也介绍了自己。

 

开朗乐观的唐亦风一打开话匣子似乎就有收不住的趋势。于是在接下来的交谈中,得知对方同是来自香港的医生和飞机师对话的语言立马由英语变成了粤语。热情的飞机师先生了解到医生是来这里旅游后还欣然承诺在之后的日子免费成为他的导游……

 

最后一朵烟花碎开在墨蓝色夜空中,底下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十二点的钟声就要敲响,离真正的午夜已然不远。

 

 

5.

 

之后的几天,对齐百恒来说都可以称得上是久违的愉快。

唐亦风作为一位“新上任”的导游,其敬业态度绝不输给当地任何一位专业导游。

 

古罗马竞技场,西班牙广场,圣三一教堂,万神殿,梵蒂冈……

这些唐亦风不只来过一次的地方如今再和齐百恒一起来竟然会有种说不出的新鲜感。

 

“特莱维”

稍稍走在前面唐亦风回头向齐百恒示意。

 

走近了游人颇多的喷水池,即使齐百恒听不懂唐亦风那有些奇怪的发音是什么意思,满池底的各色钱币也能让他明白这是个许愿池。

从怀里取出一枚硬币,齐百恒双手合十默默许了个愿,后退了几步,刚想把硬币扔进许愿池,举过半空的右手就被抓住。回头疑惑地看了看阻止自己动作的唐亦风,对方愣了愣松开了手,然后笑着解释其实这个许愿池抛硬币有个特殊的姿势。

齐百恒任唐亦风从自己手里取走了那枚硬币。

碰到医生有些凉的手心时,一向大大咧咧的飞机师不知怎的心里略微有些紧张。

拿着硬币后退一步站定,唐亦风一边转身背对着许愿池一边解释说:
“这个许愿池很特别,传说只要背对着喷泉,从肩上投出一枚硬币,如果能扔进池中,就能实现愿望,重返罗马。”

 

低头沉思了一下之后,硬币自唐亦风右手抛出,越过左肩凌空掉进喷水池中,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完成动作有些兴奋的唐亦风走回到齐百恒身边,

“就是这样,你也试试?”

 

齐百恒做了个了然的表情,从钱包里翻找硬币准备再投一次。

看他找了半天了然无果,自知是罪魁祸首的唐亦风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递给他。

从唐亦风手里取过硬币,握在手里的时候竟然还能感觉到些温热。看着硬币上陌生的花纹,齐百恒好奇的目光投向唐亦风。

 

“这个硬币是我有一次飞非洲时收集回来的,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新鲜?”

就像他曾经说过要一直飞,飞遍世界各地一样,收集曾经到达的各个地方的钱币久而久之也成为他的一种兴趣爱好。

 

“嗯。”

齐百恒微笑着点了点头,低头重新许了个愿,然后学唐亦风刚才那样背对着许愿池,向后抛出。硬币在空中翻滚着越过他的左肩。或许是力度不够,下落时与池壁一擦而过,幸而还是掉进池底,与周围各异的硬币叠在一起。

 

 

意大利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而十二月正是温暖潮湿多雨水的时候。所以久违的晴天总是让人心情舒畅。

走在绿树掩映的大街上,齐百恒仰视雨过天晴的碧蓝天空,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唐亦风看着齐百恒的脸,原本就不太凸显棱角的面庞在午后阳光的滋润下更显柔和。

 

“阿Ken,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这个嘛,难道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啊?我还想等你说了你的愿望我就告诉你我的愿望呢。”

“那不如先说说你的愿望啊。”

“明明是我先要求你说出你的愿望的哎。”

“有什么关系,你先说你的我就说我的。”

“不行,你先说我再说……”
“……”

 

 

6.

 

哼着小调依约到齐百恒住宿的旅馆来找他共进晚餐的唐亦风,却意外地先得到对方说即将离开罗马的消息。

 

“为什么啊,Ken?怎么这么突然?我还有很多地方没带你玩啊……”

唐亦风看着不知怎的脸色微微有点苍白的齐百恒,心里一阵失落。

 

“我已经在罗马呆了好几天了,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你,而且你的假期也快放完了吧,我想我也是时候启程去别的地方。

齐百恒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转过身坐在床沿认真地看着唐亦风。

 

“可是你都这几天都没有买什么东西啊,出来旅游的话,不买纪念品带回去给家人吗?”

思绪有些混乱的唐亦风开始绞尽脑汁地想找出某些暂时可以留住他的理由。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想挽留自己,齐百恒想微笑着安慰一下他,无奈右腹部传来的隐隐疼痛让他不大能笑得出来。

 

“对不起,阿风,我可能不能陪你吃晚饭了。不早了,你饿了就先去吃饭吧,我还要先收拾会儿东西……“

 

唐亦风看着床上和床边摆放整齐的背包和行李箱,既觉得奇怪,又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

 

“你不是都收好了吗……”

唐亦风看着与平时淡然的样子不太一样,或者说此刻甚至是有些不耐烦的齐百恒,心里开始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还有些没收完,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唐亦风盯着紧咬着下唇,一直用力试图把自己往门外推的齐百恒,更加打定了注意要留在这里。

“阿Ken,你怎么了?你平时……”

 

询问的话因为对方捂着腹部,痛苦地背倚着墙滑下而被生生止住。

 

“阿Ken!?阿Ken!你怎么了?!!”

 

看着不知何时额上布满汗珠的Ken,唐亦风伸手拭了拭对方的额头,然而一片冰凉。他竟然是在冒冷汗!

 

“药……”

 

刚想着是要先通知旅馆前台还是直接call 118叫救护车而站起的唐亦风,听见Ken因疼痛而有些微弱的声音立马又蹲下靠近他。

 

“什么药?在哪里?”

原本声线就低沉的他此刻的声音更是接近沙哑。

 

“在……背包……里……”

 

唐亦风立马冲进卧室,一下拉开床上背包的拉链,顾不得其他便开始翻找。

“是不是这个,阿Ken?!”

 

得到对方艰难的点头同意,不知道药要吃几颗的唐亦风只好先倒了几颗在Ken手上。

 

“我去倒水……”

 

一翻慌乱过后,唐亦风等着对方慢慢的平静下来,忽然觉得有些放松,而后又是一阵心惊。

 

“阿Ken,你……究竟……

告诉我好不好?”

 

 

7.

 

时间在不知觉中流逝,窗外已是日薄西山,没开灯的室内明显有些光线不足。

 

齐百恒维持着刚才背靠着墙的姿势静坐着一动不动。

走廊里的灯光打在门上,在其背面投射出一片阴影。被阴影笼罩着的齐百恒的身影显得有些瑟缩。

不知是药效还没全部发作还是疼痛的后遗症令人丧失力气。齐百恒低垂着头依旧没说话。

 

唐亦风看着自己从未见过的,有些脆弱的阿Ken,从刚才拿药的指尖到连接指尖的心脏都有些微微的抽痛。

和他认识只有几天,唐亦风却感觉到了鲜有的愉悦和舒心。他不知道没认识自己之前的阿Ken是怎样一个人。不过就自己的印象,对方是个温和,细腻,有爱心的人。背包里的东西总是按固定的位置摆放好,无论自己说什么总是会认真地听并作回应,游览的过程中只要见到街头角落的流浪猫,他总是耐心的蹲下来,拿包里的火腿肠碾碎了喂它们。在罗马小有名气的流浪猫聚集地,看着被一大群流浪猫围在中间的Ken,唐亦风总觉得作为一名医生的他也一定是像自己一样,热忱于自己的职业,自信并感到骄傲的。

因为见过太多的生死别离,才会如此地热爱与重视每个生命。

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对方握住矿泉水瓶或是拿着刀叉时观察过那双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右手中指的第一关节侧面有薄薄的茧。那样的一双手在握着玻璃杯或是向自己招手的时候总是显得很漂亮。唐亦风可以想象,这双手在手术台上一定是挽救了不少人的生命吧。

 

 

一片寂静无声中,唐亦风背贴着墙壁靠向齐百恒。他伸出手臂小心绕过对方的后颈,以一种半环抱的姿势让他的背部离开冰冷的墙壁靠在自己怀里。

齐百恒没有任何抵触,安静地闭上眼,任由唐亦风小心翼翼地完成这一切动作。

静谧的室内只能隐约听到两人几乎频率一致的绵长呼吸声。

 

“唐亦风。”

不知过了多久,齐百恒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开了口。

 

“我在。”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

 

“我惊一旦我停下来……

 

——就会永远停下来。”

 

 

唐亦风突然觉得眼眶涨得有些发酸。

他默默搂紧了怀里的Ken。仰面想看清实际上并无任何纹路的天花板。

 

“阿Ken,给我说说你的肯亚吧……”

 

再次真空般的静默后,唐亦风听到身边的人用平静有缓慢的语调开始诉说,说肯亚的天空总是清澈的蓝;说每年栖居在湖边的火烈鸟成群飞过湖面时的壮观景象;说乞力马扎罗山山顶的传说;说他是如何拿错了背包认识了草龙医生,怎么结识晴晴,怎么加入Life Force,甚至是怎么搬到龙城……”

 

越发浓重的黑暗里,唐亦风只是默默聆听。虽然他一点都看不清Ken脸上的表情,但他却可以想象到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此刻是因何像沾染了水雾般的明亮,在说到肯亚时是带着怎样期许的光芒。

 

不知又过了多久,意识开始有些模糊的唐亦风只记得耳边传来Ken带着某些情绪的声音似近似远:

 

“唐亦风……我好想再回去一次……

回去肯亚。”

 

 

8.

 

再次被肯亚的风吹拂的时候,齐百恒居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没想到自己居然那么快又再回来。

 

利用自己最后一天的假期,唐亦风迫不及待地带着Ken登上飞机。

到达肯亚的时候已临近傍晚,两人只稍作休息,便又驱车出发。

 

依旧是那个观景绝佳的高地,依旧是搭建的临时帐篷。

只不过这次开车和搭帐篷的人都变成了唐亦风。

布置好一切的唐亦风拉着Ken坐在帐篷前。日落之时的肯亚气温与中午相比低了很多,头顶上深蓝色渐显的天空开始有星辰闪烁。

 

拿出了毛毯披在Ken身上,唐亦风望着远处被橘红色云霞缭绕的乞力马扎罗山,不着痕迹地叹息了一下。

不只一次飞过非洲,却是第一次到达这里。唐亦风看着周围有些荒凉的景色,心里却莫名生起一种奇异的归属感。

依旧是半环抱着Ken。唐亦风注视着远处已经快隐没在暮色中的山峰,突然又觉得有些感触。

 

“太阳下山了哦,无论是要看日出还是山顶都还早,不如你先睡一会儿?”

唐亦风紧靠着Ken,拉紧了他身上的毯子。

 

“我睡不着,不如也说说你自己吧,大飞机师~~~?”

 

唐亦风笑了笑,开始讲自己飞机师的梦想,一直以来终于实现的梦想。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己现在的梦想已不完全再是这个。

Ken靠在他肩上,静静闭上眼睛。

 

 

唐亦风醒过来的时候,寒冷的夜风吹得他打了个颤。

 

“阿Ken?”

他感觉到右肩上沉沉的,知道是Ken枕在他肩上。

 

犹豫是叫醒他让他回帐篷里睡,还是不要吵醒一向浅眠的他。唐亦风又再拉了拉毯子,圈紧了怀里的Ken。

 

“阿Ken……”

 

“……”

“……”

“嗯。”

 

听到Ken带着鼻音的软糯糯的回应,唐亦风突然觉得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从未有过如此刻般的幸福。

他侧过脸,慢慢摸索着,然后准确的亲吻了一下Ken闭着的眼睛,那双他最喜欢,仿佛会说话的眼睛。

 

周围是一片黑暗,所以唐亦风没有看见Ken悄悄上扬的嘴角。

 

“阿Ken,如果,我是说,如果明天日出以后,能看到扎罗山的山顶的话,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你要去哪里都可以,我带着你飞……”

 

“……”

 

“阿Ken?”

 

“……”

 

“……”

“好。”

 

 

唐亦风握着Ken有些凉的手,笑得很开心。

 

风再吹着身后的帐篷飒飒作响的时候,没人再觉得冷。是因为只要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依偎着互相取暖。

 

 

遥远东方的光芒开始逐渐展露,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高地上紧紧相依的两人的影子在朝阳的映射下延伸得很远很远。

 

 

The End

 

2012年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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